睡着的人不关灯
本篇写于二零一三年十一月二十日
进入大学三月有余,各种亘我未见的事映入耳目,对于我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而言——以真理为用却被误为高傲——原是早该揭竿而起的,但我却连文字也没有开动丝毫,想是为耐心静观以透思之故也。
您读到这题目也许会思考,这是一个哲学命题吧?其实错了,我这个题目是一个常规的陈述句,意思就是:睡着的人,不知(去)关灯。
对于这个专科院校来说,我是这里的新人,它诸多的神秘都是我所恐惧以及恭敬的,因此在许多人还在抱怨它小它破它烂的时候,我就已被高中时养成的习惯牵引着早早赶去班里。每次去的很早,又值正午,因而四下无人。令我诧异的是:偌大教室,空无一人,而电灯依然在默默发光。我的心里有些不安,在把电灯一一关掉的同时,心里嗔怪着上午最后一节在这个教室里上课的师生,唉,你们真是粗心极了!
而在后日的学习生活里,我看见了越来越多的教室在正午时分,电灯依然明亮,于是上午最后一节下课后转着去各个教室关灯成了我在学校的又一要务。与此同时,我留意观察着那些“过客式”(于教室而言,师生确实像是无情过客)的师生,所有人下课之后均夺门而去,每个人都留心拿上自己的东西,偏偏电灯,却被班人冷落。煽情点说,在黑暗共处之下,是电灯用自身照亮教室,它陪人一同迎来阳光,而当上完课,人们却不知感恩地将电灯关掉。
我于是发现,电灯在正午仍亮并不是粗心所致,而是缺心眼(无资源意识)所致。
我们很多人大概没有想过:正午电灯明亮是个什么概念。某种意义上讲,电灯在正午依然亮着,那它做的就是无用功,也就是在白白地浪费资源。我的数学并不好,因此不再具体地计算它所浪费的电。因为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可供启示:地球上的资源是有限的,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地就此不用资源,但对于不该浪费的,是否应该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呢?电灯是死的,而人是活的,但为什么我见不到一个人去把无数的教室里依然亮着的灯关掉呢?
有人说我太小家子气了,在这样的小事儿上斤斤计较。
我想说,这确实是小事儿,小的不能再小,可为什么这么小的事儿您都做不好呢?
他接着有些得意的说“大行不顾细谨”。
我听了直想吐。那么你做了什么大事儿呀?你的大事儿就是揶揄我这种“小气”的人吗?
还有人在我关灯的时候说:“关它干什么,又不叫你掏钱!这是国家的电”,“别管了,何必为学校省电呢!”
我于是暗想:这是睡着的一群人。鲁迅先生“呐喊”了那么多年,并没有把这些人喊醒。他们在睡梦之中,不懂“电”之于人的意义,因而不知关灯。
我进一步深想:他们是当代大学生——肩系祖国明天,民族未来之重任——假若从鲁迅先生那里深深领取一些精神,恐怕也不会这么麻木无知吧。而从小学到中学一路来,课本选有不少先生的文章,为什么到了大学的孩子还是丝毫不体先生心情呢?
是的,矛头又对向了教育。教育把浅显的,容易的(鲁迅原名周树人,是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其代表作……)教给学生,把深奥的,需要思考的(中国人的精神,帮闲与帮忙……)却还给了入土的先生。悲夫!我的这文里忧思恐也将随我入土了,如果我们的教育依然固执的话。
这个时候,也许一些老师也要出来与我理论了,我势单力薄,于是干脆沉默。但麻木的大家在课堂上听麻木的老师讲要理智爱国时,我只在下课把亮着的灯关掉,这是国家千秋,子孙万代的事。
中国有句古话叫“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我们国家那么多人,如果人人坐视正午教室电灯明亮而不管,那么我们的子孙就会没电(资源)可用。
睡着的人,请醒来,把灯关了。
文章很显青涩,当时陈吉在负责九零后杂文,我也把这篇文章做了投稿。这算是个人青春时期第一次投稿发表,大概也是唯一的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