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文涛的第二封(从我的一个问题说开去)--2014年2月原创
先生:
也许一切都想到了,然而生活嘛,不可能那么如人所愿。因此是以查无此人为由退了回来,这好像也不错,因为你还过着你的生活,而我也可以纯粹的继续写我的。因为不知道你其他的地址了,各种渠道的查询凤凰卫视的电话未果,特注册微博,同与锵锵相关的发私信未果。我不禁回首而笑,卸去微博,回归自我,做该做的事儿,这不按原本计划每月一信的又来写了。
其实是十分惭愧的,因为眼看着就月末,在2月里,我空闲时间也不少。延宕于今的原因,大概是经常的童心,玩性未泯之故。但这似乎说不过去,因为搞文学的人不能处在幼稚状态。我只是禁不住周遭的诱惑以及自我的纵任,从而一步步使无读书,无写字竟成了习惯的,这是真真可怕的。梁启超晚年在回忆往生时说了两点,说自己病爱博
,病在无恒
,无恒,这分明是人的病啊。
寒假在家,书竟也看不进去,看看电脑,玩玩手机,时间如飞。我记得有一期锵锵里你曾谈过这个问题,说这个手机呀,它也不只是为人服务,简直是反过来把人控制了,比如玩儿这个微信,你发出去就要等待着回复,就这样一天就过去了,是呀,一方面读书无恒,一方面,文明诱惑。
有人曾拿清末那些躺着抽大烟的图片与今日拿着手机躺着玩儿作比,真真触目惊心,现在的年轻人,我估计一下,有九成的人中了手机毒,这些电子大烟,以及表象之内的精神大烟,恐怕在50年内很难从人们生活里消失或不那么上瘾。据我的观察,其实早已不仅年轻人了,未转型的农村里的娱乐设施全无,农闲时只有电视,打牌,一旦涉及手机,则必也不能自拔。更有大量的年轻夫妇经常拿手机作为哄孩子的一种手段,以至于小孩子也沾染毒品。
现在新时期的小孩儿聪明极了,聪明的有点儿可怕,因为不懂学习的父母以教育不住他们了。当我小叔家的小弟弟为例,他五岁,过年下雪天,他领另一小孩儿,二人互逐跑到二楼房顶,我去叫他下来,他只疯跑,根本不理我,我于是抓住他,板着脸一喝,他一呆,乖乖下去了,当时我就想一个五岁的小孩儿,他都懂得看人脸色,眼神,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回想自己,大抵15岁时,还是只知道玩儿自己的,并因之不少挨骂与挨揍。也许他只是个案,但我更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使得他这么早熟?孩子越早世故,则说明我们的社会问题就越多且复杂。那这大概又是一大问题了。人的童年时期越来越短,现代的经济社会正在把人的正常一生给弄乱,这是一个时期里的不堪,虽然会过去,但还尚未在每个人心里出现。唉,我这乌鸦嘴,但愿是杞人之忧。
先生,处在这样的时代之下,我一个小小年轻人,则不仅是迷茫,还有很多很多的状态,几乎是得过且过的。因此可以看,年轻人比中年人还缺乏激情,这些个喜欢文学的,他们其实更加迷茫自己的归宿。今天也许出名不是件难事儿,但文学需要的并不是这种暴得大名,而是有一个场所,一个平台可以交流,分享,发声。
但这平台在今天是被淘汰的,文学何去何从?文化何去何从?我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文学青年迫于种种无奈而被社会洪流淹没,他们也有叹息与坚持,但,如不妥协,则无处可去,则无法存世。因此在今天像李敖那样当裤子以度日,仍旧坚持的人,没有啦,这或许可以抨击到现代人的骨气问题。但时代绝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文魂不复,气节莫谈,殊甚悲哀。
近几天的我,极有些糟糕,与女友的不和谐,办报纸的无多进展,作为一个学生的许多无聊,琐碎,种种累积叠加,我几乎喘不过气,先生,在昨天的日记里,我竟写到自己看破红尘云云,这并不是敏感过度,如果孤独寂寞是应有的属性,那我正承受着。关键是忧愁前路
,这是学而优则无路
的时代。我还年轻,原本迷茫,加之这一特殊,则简直每日煎熬。虽然我知道,这到底还是我自己的问题。
对于爱情,我极不洒脱,结果女友的幼稚反而使我深以为痛。对于办报,我很是拖延,不懂不可怕,可怕的是只想不做,没有经验,时间,我寸步难行。对于学业,我更是矛盾,辅导员,我对他极有意见,他的课更是极无趣的。然而似乎不能不听。另外的学校的各种无聊的任务,活动,简直要把人逼疯,于是我说,人活着不容易,不自杀者当嘉奖。
在上一封寄之未到的信里,我讲述了自己内心追随先生的意愿,又两个月过去,此心未易,对此我幻想了太多太多。以至于我几乎觉得:何时的一去,便可留下,有所作用。这似乎是求职的,那应该写信给刘长乐老板的呀,而我若写给他,则决心一定不会这么大,因为我对他不是很了解,就是对于先生我也有很多不了解。我只知道:文涛是个人,拥有着人的优秀属性。
但我也心虚,读书不够,思想不够,心绪不够,尽管这是年轻人的通病,但不可松懈自己。这是一个时光飞逝的时代,又是又是一个极度混乱的时代。你看我今年以19岁了,但做起事儿来底气并不足,胡适亦强调说话做事一定要自信坚毅,今天我虽知此理,却强迫自己亦做不到矣。因为我自己清楚自己还有什么事儿没干,还有什么书没读。
我看到其实不啻人心不古,在这个以经济为主旋律的时代里,一切有服务于经济的理念都被悄然启用。诸如快的节奏,浅显的享受等,读课外经史子集则简直是奢侈的。读书失去他的意义,学校反成了安乐所。在今天,书尤(毒)药也,不可以医愚,反可以致愚。或许我的这右倾的感慨,终将会被历史所淘汰。但在今天我看到想到了这些,那就要说出来。
李启龙 写于2014年2月
不知道地址,那就不要寄了,在心里想想写写,就已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