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文涛的第五封(再谈我的思想)--2014年5月原创
先生:
请先容我在这里记下昨天的坐车奇缘。五一小假回了家,而昨天是返校时间,但车是极不好坐的。唐河至平顶山,途经社旗,大多已没座。与女友早早约至社旗路口,等到10点那一班,车子停都不停,直接开走了。
后来有一个小车招呼,他这种之前坐过,能攒够七个人就管包车,只是票价稍高。但去到另一等车点时,那四人又不包了,说要坐班车,于是包车失败。便边等边看,司机也问着别的人,一等又一小时。
最终司机讲通了,七个大人,一个小孩儿,坐齐出发。时已12:30,临走又一人叫司机下来,交了20元,原来那是本地强硬(规矩),从这儿拉人,要交点儿钱。
总算是出发了,我的心也放下了,但很快就放不下了。同车的一抱小孩儿的30岁左右的女人在讲话,她说社旗现在已闻名世界,发展前途也将不可限量。
问之为何?
又言:在丁庄乡的一个来佛寺,小小的朴实的寺庙,竟出了两个大德高僧,一个是海庆和尚成就了舍利金身;一个是海贤和尚,于世以身表法,活了112岁。
她说了不少术语,我已忆映不来,但她讲的事儿我真头一次听,什么来佛寺闻名海内外,港台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并且她二人(带一孩子)就是专从浙江绍兴赶来的。
我的家距来佛寺十里地,海庆师的舍利也见过,但那大概是初中的事儿了吧。本地事儿的名声在外,不禁让同车的社旗的我几人稀嘘,于是,坐车的头晕难受,竟全然忘却(这或许可归功于佛法)。
直愣愣地坐着听她讲,而她竟也孔孟的,增广贤文的援引,不由的让我同女友赞叹。
她们说:社旗真是一块儿福地宝地,海贤师就是大福之人,只有大福之人才能镇住大福地......社旗的人也特别好......
我笑与女友:这真是一俊遮百丑啊
。
她讲:我们坐那个丁庄的公交,那个司机就总提醒客人,先别动,等我停稳再下......
不过说实话文涛,真的我感觉社旗很美,很有亲和力,只是这两年发展太快了,高楼林立,这样并不见得好,我也曾为此伤感。
其二人给了我一个光盘《海贤和尚生平事迹》,到学校我看了,感慨良多,这样一个被世人认作高僧的,说着河南话的和尚,看着真是亲切,一生耕作自给,百岁爬高上低,让我不禁想到自己的爷爷。
他今年82岁,背已弯驼,但身体很好,在家里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他的话是:能干就干,如果整天歇着,或去打牌,饭就不就白吃了
。种一片菜,他则天天要交,别人说什么与他无干,他是个倔倔的老汉。
我说两个小事儿吧,五一回家那天,到村儿上刚好碰见他,他骑着车子与我同步回家。三日,他要去李店镇(起会了),卖他自己编的鸡罩,于是在早上我还没起的时候出发,一辆架子车一个老人,拉上铺盖(他说:看情况,不行了住那里。这是一个中国传统老农的风格,朴实,随遇而安)与鸡罩(大概六七个吧,他说二十一个,这当然已不算贵,但最终大多十五都卖了,如碰到熟人,可能更便宜或不要钱),徒步孤去。
我起来后,妈妈告于我,我不禁为之担心,因为路上有两个很大的坡,几乎快90度了。妈说:他肯定会找人帮忙的。但下午又起了大风,好几次我都冲动着去找爷爷。在晚上9点时他敲大门,他竟然回来啦。同样的,又买了一大袋家人每次都抱怨的油条(因为他常拿鸡罩跟人家换吃食)。我拎起来走向厨房,感叹不已。要知道李店离家至少20里呀,一天来回就是40里,就在今天的年轻人恐怕也难完成。回到屋里我跟妈说卖完了,妈说肯定又是便宜卖了。
爷爷生于1932年,饱经沧桑,但心态极好,胸怀极开阔。在家我常和他聊天,这是一个快乐事。他常有鲜词儿,鲜事儿,鲜理儿,保你肚子笑到痛。比如他说:现在的朝廷好啊,种地不要公粮还补贴,他还说你两个姐(舅舅家)说婆家了,你妗儿没给你留一个?他说这些话都无开玩笑意思,而是源于本能的认真。哎,有点儿扯远啦,不过真是幸福,有这样一个爷爷。亦祝他长寿,快乐!
最后说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包车司机是一个很和气的人,有缘的是他前几天刚去过这个寺,还拿出了一本书,一车里我最后看,上有净空法师开示,很朴实的话,微言大义。在后边儿我看到了一个实验,或许您听说过,就是平平常常一滴水,人对之讲:美,爱,感谢
,通过高科技设备拍下的水分子照片显示就规律,圆满,好看。人对之讲:丑,恨,讨厌
,则照片显示就无规律,难看。
当时我就联想到另一件事,在五一回家当天我就去了妗子家(小学周末经常去妗子家),和两个姐姐玩。二姐已结了婚,三人聊着爱情,婚姻。妗子是十分虔诚的基督徒,我现在脑子里的儿时印象就是:小时候一过星期去玩儿,我记得每天都是在妗子的祷告声,主歌声中睡着的。
二姐说:就那圣经书的纸在验钞机里,不会说假币。
我好奇:真的?
她说:真的,教会里这样做过。
我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一句话:哎,信主挺好的,干吗非要把科学拉进来呢!
所以我不信,我想,物的宗教已不是宗教矣。
这个时候已到平顶山,我稍一提水那个事儿,那女人便又来了兴致,大力宣讲起来,普渡我几人,现在记得的是她又讲了一个故事,有三份米饭,每天同学们赞美第一份,唾骂第二份,不管(也就是冷漠)第三份,不久后,结果如是而映。
米饭的故事,以及水的故事,我都相信,并认为这不是什么玄学,只是未被人们重视罢了。专词儿好像是叫能量场
,是我在之前研究尴尬
而查阅资料时看到的。每个人都有一个能量,他的属性取决于人本身的素质,修养,诚如先生有次讲到的,就是比如在集体里,那么这个环境是欢快还是尴尬?只要你愿意感受,便可立马感知,这就是能量,现在我想那一期李玫瑾教授讲的两个灵异事,大概亦是能量缘故。
因此啊,世界真是大的,人真是小的。我拟一顽皮假想,在远隔千里,互不相识的情况下,我深心里对先生的情感,在此刻的先生心里,大概亦有所反映吧,不管是什么形式。
不停断地有看锵锵,并由此发散旁看了很多别的,比如电影《天注定》,徐童的纪录片《算命》,《老唐头儿》,净空法师......我感觉到自己的思想在发生变化,变得更谦和,更消极
,更孤寒,因为身处这样一个大时代之中,人,是极其容易变质的,没有点儿紧咬菜根的见识与魄力,是很容易就被淹没的。但也有请先生不要就此觉得我有多有风骨,因为我常自我感觉自己越来是一个顺民
了,我身怀叛逆之心不假,但所谓的忍
,沉默
成为习惯,顺从竟然成为本能,所以可多时候我都鄙视自己。
这个月本来想聊聊我的梦想的,没想到前边儿一个岔打了那么久。现在言归正传,之所以想谈这个俗透了的话题,是有所缘起的。
在之前,我的女友曾问我:你将来打算干什么工作?
我半开玩笑:去找窦文涛啊。
她再问:除去这一种情况呢?
那...我不知道了,也许是去哪个厂里打工吧!
她不屑道:就这点儿劲儿!
我问她什么想法,她说:我打拼几年,然后办一个公司。
后来我说:我想起了自己的梦想了,就是当国家主席。
她说我的不切实际,于是二人笑了。
将来何去何从?实话说先生,我倒真真没想过。
只恨肉身在尘俗,但另一方面,我又是一个极生活的人,而非那种烟火不屑的人。但让我想我的生活呀,最好是梭罗那样的,我也相信自己的心还是有朴素根的。只是,我还有爸妈,还有亲朋好友,所以这些问题,我倒也看的通透。
我一向说,怎么过也是一生。旁人一般会说:你既懂得,那么为何不努力打拼,让自己过的幸福些呢?我笑,笑他们肚量小,包容不了苦难日子里的幸福,亦笑他们蠢,古人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
。他们竟自信自己会是坐在别墅里笑的,唉。当然他们也可以笑我,不思进取,不知己哀,不知是非的。
我记得有期锵锵里,先生曾这样感慨现在的大学生,说:他们见面就是问,你想好将来做什么工作了没?
(大概是这个意思,原话记不得了。)我记得当时先生说这话就是很不屑的,文道还有讲自己学哲学,当时更是冷中之冷。从先生的话里我得到的信息是:大学生应寻找生活,而非生存。应寻找自己,而非迷失。
我可以向您汇报,就我周遭的大学生而言,他们没有生活也没有自己。或者换个说法,他们有的是无聊无趣,无所事事的生活,有的是瞬间膨胀的高傲的自己(如文道所言,这是一个自恋的时代)。不过为年轻人担忧似乎也多余,某期里许老师就与陶杰老师争论过这个话题,高中时我也曾愤世嫉俗,优时伤怀,但后来看了钱理群的一段话,于是改为包容。
将来遥不可及,那就谈谈当下吧,而这似乎又有些----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很多想法无意义
地生发,现实傲娇依然。于是淡然
放下,这实在说出来没有滋味。或许我掌握着一些真理,但不敢反抗,历史昂然向前,不顾人之感受,这种状况下,我选择做聪明人
,也许未必全然是错。
世界的多彩正是源于标准的复杂多样,每个人用自己的独特的圭臬来为人处事,你的重要也许是他的不重要,而他的重要也许是你的不重要。一个高挑的女生因为嘴巴不好看而入入不了你的法眼,但旁边同行的人却奉之为女神,这就是我们的世界。我以为一个大学,没有性教育课也就罢了,但至少也应有一个可以提供避孕知识和怀孕后的帮助这样一个部门吧,事实是没有,当我要提的时候,连我的同学也觉得我胡闹。
我在昨天发了这样一个心情:他很左,在神奇的中国大地上,他终于变得很右----大学生写照。
现在又想,这话真对,我们的教育就是一个把你模式,教条,听话化的教育。甚至连领导也觉得这是对的,是为了学生好,但总让人感觉有些悲哀。大刀阔斧,敢收敢放的教育家没有了,为什么今天的人们如此地瞻前顾后,谨小慎微,拘谨踌躇呢?这让我想到了另一些。
在手机QQ那里也有小有一个90后文学群,我常喜欢关注他们的思想什么的,于是我感到了我与他们有所不同。在那里我常听到的是,他们急于用世,以示自立,不管用什么世,他们说:不想,不搞这些,以后怎么吃饭?我说:不管文学了吗?他们回:社会如此现实,你太天真了。
我在想是什么使他们如此害怕饥饿?或许是因为时代,但只推给时代,这合适吗?有待商榷。
我们不能否定他们的文学属性,但同时也实无办法多加肯定。他们有经过一些苦难,但这之后反而更加矫情。他们读过一些书,但太少,太浅,以至于他们连自己都拯救不了却还要忧国忧民。于是迷失,迷失到不知轻重,无论厚薄,从而在网上晒稿费竟成一种习惯(风尚),却不管稿子里的内容是什么。他们志此为自己可以养活自己了。启龙不才,学文至今,仅止发过一次一文,拿到样报,我心甚凉。文章被改的让我很难受,于是30元的取款单至今在手,已决意不取,以慰己节操,以示千百人中,吾往矣。否则一入其中深似海,便再也莫谈文学。
其实,我也讲不清我自己,但我相信自己会永远保持一颗朴素的心,像海贤法师那样。如今的佛界已将之奉为一个神,说他活着是住世表法......这我不管,怎么说,我喜欢并愿意相信基督教,佛教里的文化,思想,境界。但又不唯某某,比如我去舅舅家玩,妗子就会看我脖子里戴的是不是佛...
我这个再野俗人,是的,有点土有点俗的人。不刻意追求规类,平凡快乐。
今年,我十九。
一个心轻,意畅,永恒的孩子。
李启龙
二零一四年五月